改编的艺术：从文学到电影

如何判断一部由文学改编的电影是否成功？

如何判断一部改编电影是紧密型改编、松散型改编，还是居中型改编？

将文学改编成电影时，你需要着重注意哪些问题？

哪些因素会导致改编的失败？

《改编的艺术：从文学到电影》在解答这些问题的同时，帮你掌握一套行之有效的电影改编策略，教会你完美地实现从文学到电影的华丽转换。

大多数评论家一致认为，现代商业电影的 1/3 取材自文学。从第一届奥斯卡奖评比开始，改编电影获得奥斯卡影片奖项的占全部获奖电影的 3/4，可见研究文学和电改编的必要性。

《改编的艺术：从文学到电影》是一部系统地研究文学改编电影的著作，作者结合多年的教学研究经验，界定了研究文学和电影的术语，总结出研究原著改编的方法，从而得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电影改编策略。本书以文学体裁为划分界限，以《杀死一只知更鸟》《记忆碎片》等著名改编电影为例，具体分析不同体裁文学的改编策略及成败关键，内容详实丰富，非常适合相关读者研读学习。因此，本书适合编剧、导演、电影改编研究者、电影和编剧专业学生、文学和电影爱好者以及广泛的大众读者阅读。

《改编的艺术：从文学到电影》对文学与电影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索，系统地界定了文学和电影改编的术语，介绍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用以研究原著改编，提供了包括小说、非小说文学、戏剧、动画片等各类题材改编的研究案例加以细致分析，并进一步探讨了改编失败的原因。

作者以《马耳他之鹰》《杀死一只知更鸟》《记忆碎片》等著名改编电影为案例，对其原著小说、剧本、改编电影进行深入细致的比较和分析，系统地介绍了研究原著改编的方法，并精选各类题材的改编材料，供读者研读学习。

约翰·M。·德斯蒙德，

达奇斯社区学院英文专业副教授，专攻电影与文学、电影与政治方面的研究。

彼得·霍克斯，

东斯特劳斯堡大学英文专业教授，教授文学与电影方面的课程。

简介

为什么要研究电影？

何为电影剧本改编？

原著忠实度问题

改编分类

高级查询

不足之处

第一章 电影向叙事片的转变

早期电影历史

观众、制片和发行

文本改编的意义

第二章 文学和电影术语

文学术语

电影术语

第三章 电影改编

苹果和橘子

从不确定到确定

从单声道到多声道

故事情节与语言

对原著忠实与否？

文学地位 VS 电影地位

紧密型、松散型、居中型

电影导演

互文性

对比方式之一

第四章 研究电影改编的方法

《马耳他之鹰》第一章叙事元素的分析

《马耳他之鹰》的开篇

分析电影的开篇镜头

第一章和开篇镜头

微观分析和宏观分析

第五章 小说

小说改编的一些基本原理

中篇小说

总结

小说改编精选集锦

中篇小说改编精选集锦

第六章 短篇小说

将短篇小说改编成电影的三大策略

集中策略

交织策略

出发点策略

几种策略的结合

总结

短篇小说改编精选集锦

第七章 戏剧

戏剧与小说

戏剧与电影

开发戏剧

开放度

戏剧的长度

总结

戏剧改编精选集锦

第八章 非小说文学

总结

非小说文学改编精选集锦

第九章 动画片

动画片基本原理

总结

动画片改编精选集锦

第十章 失败的改编

为什么改编会失败？

非电影文本

电影化判断失误

总结

“失败的”改编选集

在第一届奥斯卡奖评比中，编剧本杰明·格雷泽因改编了无声电影《第七天堂》（1927）荣获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早期电影史上就出现过一些改编作品，因此，将改编剧本列为奥斯卡奖项类别并不奇怪。事实上，自电影这一艺术形式产生之初，就有改编电影出现。最早改编自文学的电影是 1897 年的《南茜·赛克斯之死》，它是查尔斯·狄更斯的小说《雾都孤儿》中的一段情节。

电影对印刷文本的改编一直延续到今天。尽管评价各有不同，但大多数评论家一致认为，现代商业电影的 1/3 取材自文学。布莱恩·麦克法兰引用莫里斯·贝雅的统计表明，从第一届奥斯卡奖评比开始，改编电影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项的占全部获奖电影的 3/4。在 2003 年奥斯卡奖项评选中，所有 5 部提名最佳影片的电影均是改编自文学作品，包括《纽约黑帮》《指环王 2：双塔奇兵》《时时刻刻》《钢琴家》，以及最终的获奖影片《芝加哥》。在 2004 年奥斯卡奖项评选中，提名最佳影片的 5 部电影中，有 4 部是改编电影，包括《神秘河》《奔腾年代》《怒海争锋：极地远征》，以及最终获奖的《指环王 3：王者无敌》。

所有类别的文学文本都是电影改编很好的素材来源，但其中尤以小说最适合被改编成电影。据估算，半数的改编电影来源于小说。这一现象并不奇怪，因为小说和叙事电影有许多共同的故事性元素。它们都运用背景、人物、情节、行为、主题和象征来讲述故事。

小说和电影之间长期存在着一种共生的关系。小说不仅向早期的电影创作者提供了故事原材料，也为他们提供了叙事技巧。谢尔盖·爱森斯坦称，拍摄电影的方法，如蒙太奇、叠化、特写、摇镜和平行拍摄（即两个故事同时展开，摄影机在两个故事之间来回转换）等，全部归功于小说家查尔斯·狄更斯运用的叙事技巧。现在，小说创作也会反过来借鉴电影。比如，阿兰·罗伯 - 格里耶创作了几部小说，书中的故事模仿了一系列由跳跃剪辑和其他剪辑手法连接起来的电影镜头。

曾经，经典小说被改编成电影是因为它们被大众所熟知，比如狄更斯的《圣诞颂歌》。而现在，这些小说大多是因为被改编成电影才被人们记起。曾经一些小说被有意识地写成畅销书，现在人们则试图将其改编成高票房的电影。有些情况下，出版商看中一些小说，把它们当作电影剧本的初稿，出售影视改编版权，利用电影来营销书籍。通常的做法就是把电影里著名的角色形象放在重新出版的小说封面上，以期带动小说的销售，理查德·拉索的小说《大智若愚》（1994）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小说最初的平装版封面上，一个穿着背带裤的男人坐在一间房子的门廊里，这种房子是典型的纽约北部偏远小镇的房屋，而这正是小说的背景。但在编剧兼导演罗伯特·本顿将小说改编成电影之后，出版商便把小说主角唐纳德·沙利文的扮演者保罗·纽曼的照片放在了小说的封面上。一旦电影下线，最初的封面照片便会被恢复使用。

这种运用电影来售卖小说的行为是“搭售”的典型案例。这种“搭售”，是指将书籍、电影及其他商品联结在一个收益循环中的营销策略。在如今的多媒体时代，企业主管们会考虑到超越改编的一些利用文学故事的其他方式。他们从小说出发，然后在国内外发行改编电影。不久后，市场上便开始销售录像带和光盘。之后，他们会授权给电视台或网络，再发行盒式录像带和电影原声光盘。接着，相关的电子游戏相继出现，再陆续发展到互联网和其他可营销的商品，比如印有相关元素的 T 恤衫和玩具等。所有这些形式的营销都引导人们远离了书籍，但同时也使他们回归书籍。

早在一个世纪前，电影创作者就开始将小说改编成电影。但是，他们如何转换故事，才能使观众在大银幕上识别出这部小说，并令评论家们认为将小说和改编电影进行比较是必需的呢？电影创作者们运用了什么技巧将小说以电影的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

小说改编的一些基本原理

长度

让我们从一些基础的数学计算开始。小说的篇幅通常比较长，当代小说平均长度为 300 ～ 400 页，19 世纪的小说甚至会更长一些。例如，赫尔曼·梅尔维尔的《白鲸》首次在英国出版了 3 册，一些现代版本也超过 800 页。若要改编一部 150 ～ 1000 页的小说，改编者最担心的就是影片会长达 2 小时。一页剧本在银幕上大约占据 1 分钟时间，因此，剧本平均大约 120 ～ 125 页。当剧本长度只占小说长度的 1/3 时，编剧要如何把小说转化成剧本呢？

剪裁

很明显，改编者不得不从故事中剪裁掉一些元素。埃里克·冯·施特罗海姆决定将弗兰克·诺里斯大约 300 页的小说《麦克提格》逐句拍成电影，结果在1924年，他拍出了一部长达9小时的电影《贪婪》，成为早期电影改编的一个教训。

米高梅电影公司高管总结说，没有电影放映设备能够播放如此长的电影，也没有观众会坐着看完这种电影。后来，米高梅公司把这部电影缩减到原始长度的 1/4，电影长度大约为 2 小时 15 分钟。对于所有的小说改编者来说，《贪婪》的制作都具有一种警示作用。并不是小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被拍成电影，小说和电影之间并不存在一种“一对一”的对应关系，因此，抛弃一些叙事元素是必要的。

在一次采访中，乔尔·恩格尔询问编剧尼古拉斯·梅耶是如何为米格尔·塞万提斯 1000 页的小说《堂吉诃德》编写剧本的。

乔尔·恩格尔：“那一定是一个很长的剧本。”

尼古拉斯·梅耶：“事实上，它是一部130页的标准长度剧本。我所做的就是我改编小说的方式。我拿出一个笔记本，重读小说，把每一页内容概括成一句话。我把1000页的小说转化成了一个只有100页的大纲，并在每句话后面标注页码。用这样的方式，你可以很好地了解一本书。然后你可以以大纲的形式阅读这本书，并选出你喜欢和不喜欢的内容，需要和不需要的内容。”

尼古拉斯·梅耶的方法就是将这 1000 页小说的每一页缩减成一个句子，然后从这些句子大纲中做进一步的剪裁。这是一个极端的例子，但即便是改编一本普通长度的小说，重要的剪裁和压缩也是必要的。我们可以先从丰富小说内容的元素开始剪裁压缩，比如小说中的环境、角色和场景解说，对话以及陪衬情节等。

视觉化和旁白

大多数传统小说都是以解说开始的，在解说中描述环境，给出背景，介绍人物角色，设定最初的矛盾冲突。电影则善于用视觉来释义。罗伯特·吉丁斯认为，移动的图像把你带到那里，带到一个特定的地点，向你展示人物和事件。马歇尔·麦克卢汉解释说：

电影有种存储和传递信息的能力。它能够用图像瞬间将一幅全景画面展示出来，而这些图像则需要用很多页的文字来描述。电影能够在下一瞬间重复画面，并可以持续重复这方面的详细信息。此外，在如此庞大的读者群面前，作家无法掌握如此大量的细节……

电影可以用视觉化的方式来表现传统小说开篇描述的地点，而小说中对人物角色的长篇描述也可以迅速通过电影演员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声音和说话模式来传达。

另一种压缩小说的原始表达的方式，就是让电影开场镜头产生双重作用，即在银幕上展示演职人员名单的同时，用视觉化形式表现情景。例如，电影《众神与野兽》（1998），由比尔·康顿执导，改编自克里斯多弗·布拉姆的小说《弗兰肯斯坦的父亲》。这部电影就是以重叠在画面上的演职人员名单以及加了标题的连续镜头开场。影片讲述了詹姆斯·威尔生命最后几天里发生的故事，他是《弗兰肯斯坦》和其他几部恐怖电影的导演，他退休了，是一个孤独的人。影片还讲述了他在病痛中与一位年轻的园丁克莱·布恩之间的一段关系。影片开始时出现的字幕与强健的克莱在一辆破旧的拖车上醒来的画面相互重叠。克莱身上的物品—— 香烟、有海洋徽章的打火机、啤酒瓶、工作靴和凸显肌肉的紧身衬衫决定了他的角色定位。他走进装满园艺工具的小货车，将其开上高速公路，前往一处富有的观景住宅。他沿海行驶，沿途可见棕榈树和 20 世纪 50 年代的复古汽车。影片播放了大约3分钟，房子里的威尔向外看见一个新园丁，一个被玻璃、窗帘和布帘隔绝在他注意力之外的年老同性恋者。那个画面之后，字幕结束了。这种将字幕与电影画面重叠的方式是对电影时间的经济利用。它用视觉化方式来复制小说中对时间、地点、人物和原始情境的描述，同时也标示出电影的片名、主演、编剧等。

旁白，一种通常用来设置观点的电影技巧，也被用来经济地传递表述信息。你可以在电影《远大前程》（1946）菲利普的开场评论中，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1974）尼克·卡拉韦前 16 分钟的旁白中，《杀死一只知更鸟》（1962）斯各特年轻和年迈时的旁白中，电影《好家伙》（1990）亨利·希尔和他妻子的旁白中发现这些有趣的运用。

运用幕间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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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过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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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减人物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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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减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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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减次要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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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并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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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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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减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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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性和连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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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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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剪切：寻找电影等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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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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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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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改编的艺术：从文学到电影》第五章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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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介

为什么要研究电影？

普世价值认为，电影之所以值得研究是因为它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它如同音乐、舞蹈、诗歌、绘画，以及其他艺术形式一样值得我们关注。对电影展开研究，或许揭示了电影各要素之间的相关性，揭开人类的创造力，讲述电影是如何传递美丽、热情和思想观念，以及如何表达人类境况更深层次的东西。

研究电影的另一个有力论据是电影反映了我们周围的世界。电影一方面将社会产生的问题、焦虑以及价值观念具体地呈现出来，另一方面又引起大众对这些问题的思考。比如，像《我们曾经是战士》（2002）这样的战争题材电影，反映了美国的作战技巧用在越南丛林战中是徒劳无功的。人们普遍把电影看作现代社会的产物。电影是一种依赖于机器（摄影机和投影仪）的商品，大量出产，广泛发行，市场巨大，大众消费。在制作和发行的层面上，电影反映了城市化、工业化和资本主义社会的面貌。

有些人则认为，电影是应该被深入研究的，因为它承载了一种意识形态，无形地浸润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对主流电影的研究，主要揭示它是如何表现性别、阶级和种族的，如何将情侣的恋爱模式规范化，以及如何将父权价值观或者受流行观念激发的其他形式的思想和感受合法化。

无论是把电影看成具有内涵价值的艺术形式，还是承载社会承诺的文化产品，抑或是对意识形态的分析演绎，人们普遍认为电影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流艺术形式。既然电影在当今社会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那么它确实值得我们研究。

何为电影剧本改编？

电影剧本改编是指把印刷版文学体裁转换为电影文学。改编可以来自长篇小说、短篇小说、中篇小说、戏剧、散文、随笔、漫画，或者叙事诗。即使改编者试图把原始故事转变成尽可能接近原著的电影，电影也是拥有自己的风格、艺术价值和技巧的另一种媒介了，因此最初的故事被改编成了另一种形式的艺术作品。改编，是一种重新解读，至少有一个人曾经读过原著，选择哪些元素可以转换，并决定如何通过一个声音和影像的媒介来实现这些元素。文字与电影的对比揭示了对同一个故事的不同形式的解读。

对改编的研究似乎仅限于集中对电影的研究，但事实并非如此。其中一个原因是，在一个多世纪的电影历史中，已经有太多的电影剧本改编自文学作品。在这其中的任何一年里，美国发行的商业影片中大约有三分之一改编自已经公开出版的文学作品。改编之所以值得研究，不仅仅是因为其数量巨大，也因为其质量过硬。每年被提名为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的电影中，有大多数来自改编，众多著名导演选择拍摄文学作品改编的电影，而大部分持续占据票房榜首的电影都来自改编。

原著忠实度问题

关于改编的研究被忽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简单地说，这一领域一直困扰于改编是否忠于原著的问题。评论家和批评家认为，改编的主要问题在于对原著的忠实度是多少。在这方面，从业人士倾向于基于改编是否成功地再现了叙事元素的本质特征和文学作品的核心意义，来判断一部电影的优劣。批评家用电影对原著的忠实度来评论一部电影，往往忽略了一些问题。当文学作品能够承载几条不同的含义时，我们应该如何鉴定一部文学作品的核心意义？当没有一个统一的规范来比较文学作品和电影的时候，评论家如何提出可行的标准来判断忠实度问题，文学作品以多大尺度改编成电影才算是忠于原著？在有如此多接近原著的改编却没拍出几部经典电影的情况下，评论家又如何能够确定忠实度就是衡量影片是否优秀的条件？

改编分类

如果电影是基于文学作品改编而来的，那么两者之间的对比是不可避免的，本书当然鼓励读者做这样的比较。然而，我们并不以对原著的忠实度来衡量一部电影作品的优劣，但是作为一个描述性词语，还是可以用它来探讨两种作品之间的关系的。在描述电影和文字作品之间的关系之初，我们首先要求各位详细对比二者，然后再把剧本改编分类成紧密型、松散型和居中型改编。文学作品中的大部分故事元素都被保留在电影中，而只放弃或添加很少部分元素，我们把这种改编称为紧密型改编；当文学作品只作为一个出发点，其中的大部分情节都被舍弃时，我们称之为松散型改编；当一部电影既不完全符合也不完全分离于文学作品，而是介于紧密型改编和松散型改编之间，我们称之为居中型改编。

还有其他相类似的分类方法。迈克尔·克莱因和吉莉安·帕克就提出三种不同的改编方法：（1）一种改编从字面意思上翻译为“把文学作品转换成电影中的语言”（紧密型）；（2）一种改编是“重新演绎故事，但是保留故事的核心结构……源文本”（居中型）； （3）一种改编是“仅仅把原著视为原材料，只简单拿出原创作品中的一个情景”（松散型）。

类似这样的分类方法，抛开原著忠实度这一单一的评价标准，看重的是电影改编者如何用不同的方式演绎文学素材。识别不同类型的改编，倾向于这种类型或者就是这种类型，应该成为任何电影评判标准的一部分。关于忠实度，关键是要记住这不是一则评价术语，而是一个很有用的描述性术语，它有助于在整体上解释文学作品和改编电影的关系。

高级查询

当你读完一部文学作品和一部电影剧本之后，我们请你记下哪些叙事细节被保留下来，哪些被舍弃了，哪些是后加入的情节，然后判断该电影是属于紧密型、松散型，还是居中型改编。然而，这一判断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是一个使你进入高级查询的跳板。一旦你确认了解读的类型，下一步就该回顾改编者所做出的改编，他当时可以做出的选择，以及这些选择带来的后果。就改编者的选择提出一些疑问，你会得出各种各样强调当代电影研究的意义。例如，在电影历史中的某段时期，什么样的现有技术适用于电影改编？出于经济或市场因素的考虑，应该如何选择演员出演相应角色？电影改编者选择的电影明星会对电影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现实中的工业生产（如拍摄现场的观众分析）对剧本改编有什么影响？产品代码（或者其他形式的审查机制）扮演何种角色？原文中哪些叙事要素相对容易转换成电影的形式，哪些要素转换较为困难？文学体裁如何限制或者启发电影改编者的选择？改编如何与电影风格在周期上相关联？一部电影运用的主导意识形态是什么？为什么这一原著—— 或者说这一类型的原著—— 在这一历史时期可以被选择用来改编？不同观众群对同一部电影会产生什么样的共鸣？换言之，对于理解原著与改编之间差异的重要因素，比如技术、故事情节、影片风格、历史及故事背景等都是如何定义的？

当然，当代电影研究提出的所有问题超出任何一部著作的范畴。因此，我们鼓励读者首先关注对原著和电影的细节分析，继而转向对二者相关联部分的更多内容进行比较。

不足之处

美国电影协会目录列出了超过 45 000 部 1893 年至 1970 年间在美国制作的或由美国制片人赞助的正片电影。很显然，哪儿都没有这里制作的电影多。因此，使用纯粹的归纳法来研究电影改编，意味着在各个时期、在任何可制作电影的社会阶段，要想一览所有由文学作品改编的电影是不可能的。我们有必要继续归纳，基于我们读过、研究过的剧本改编做出总体概括。由于我们的概括是基于有限数量的电影，因此需要读者在学习其他剧本改编的时候对我们的概括进行提纯、否定和细化。我们应该有这样的概念，对于改编的研究是一项持续的任务。

本书还有其他一些局限性。电影改编已有 100 多年历史，而改编只发生在 30 多个电影出产国。正因为电影改编包含这样一个广泛的历史及国际领域，我们有必要划出一些界限。我们选择主要探讨现、当代美国和英国的电影改编，这意味着我们不会谈及苏联社会主义、意大利新现实主义，还有法国新浪潮这些领域。既然我们的兴趣点在于叙事电影，那么我们就不讨论前卫电影或者特殊种类的纪录片（如新闻片、观光片，或者教育电影），虽然偶尔我们也会探讨一下电视节目。

本书采用大量影片来解释文学作品改编的问题，或者解释一种电影类型的界定。在本书第五章至第十章的结尾部分，我们建议读者研究一些其他的改编电影，旨在推荐读者学习由课程讲师挑选的一系列比较适合的电影。电影和文学是引人注目的当代主题。我们相信本书提供了一个探索这两大主题的有利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