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佳音、楊冪、董子健主演奇幻電影《刺殺小說家》原著小說,增補創作談《小說家的時鐘》 雙雪濤劃破想像與現實的鋒銳之作,九故事講述凡人的尊嚴與自由,喚醒人性深處溫柔的奇蹟極具畫面感和衝擊力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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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 2021大年初一電影《刺殺小說家》原著小說,雷佳音、楊冪、董子主演。書中增補雙雪濤創作談《小說家的時鐘》。這是一場關於信念的冒險,只要相信,就能實現。
1.2020寶珀理想國文學獎得主,國內原創小說經典——這裡有村上春樹的奇巧構思、王小波的幽默腔調、雙雪濤的北方故事。用鋒刃般的語言勾勒豐富的畫面,為每個故事設計奇異精巧的結構,拿戲謔幽默的腔調直面沉重與苦痛,雙雪濤的作品之中有村上春樹、王小波,以及許多西方現代小說的影子。除此之外,《飛行家》將寫實與傳奇、童話、寓言交織起來,生存的困頓、人性的困境、命運的困厄,盡現其中;歷史與人性的複雜張力,被編織進故事的紋理裡。
2.為被侮辱被損害的人,為人性中珍貴的瞬間,留下虛構的記錄-酷寒裡有溫情,黑暗裡有光明,絕望裡有希冀,卑微裡有崇高。 《飛行家》裡依舊有雙雪濤擅長的主題:血腥的暴力、衰落的北方、渺小的邊緣人,這裡有失敗的小說家,枉死的工廠主,沉溺幻想的小職工,落魄潦倒的寫手,被遺棄的孩子、女人或丈夫……但它更承載著愛、夢想、道德、尊嚴,以及人性中的光明,它們在北方鐵幕般的大雪中,迸發出微小而珍貴的火光。 “為那些被侮辱被損害的故鄉人留下虛構的記錄”,這是一切的起點,作者充滿浪漫與魔幻色彩的筆調中,蘊藏著豐饒的隱喻、象徵,和對現實的關照。
3. 當代中國具有大師潛性的青少年小說家,創造「新的美學原則」-為故事而生的人,ZUI純粹的小說家。作為「在西方小說和先鋒小說的光輝底下長大」的青年作家,雙雪濤開闢了他獨特的創作風格和美學原則。在故事的王國裡,他不做文學舶的傳聲筒,走出對宏大歷史主題的沉溺,打破對空洞生活場景的呈現。祂賦予平凡生命意義,讓愛、夢想、尊嚴和自由在卑微和絕境裡重生。作者極具現代感的表達格調、所關注主題的深度和硬度,決定了他在現今中國小說界的獨特地位,彰顯出他*的大師潛質。
理想國雙雪濤作品3種:
內容簡介
《飛行家》共收錄了九篇雙雪濤的短篇小說。
緣起-為那些被侮辱被損害的故鄉人留下虛構的記錄;
沉澱-將歷史與人性的複雜張力編織進故事的紋理裡;
紮根-讓愛、夢想、尊嚴和自由在卑微和絕境裡重生。
故事發生的地點大多是沒落的北方城市。艷粉街、影子湖、光明堂、紅旗廣場、春風歌舞廳、紅星撞球社……這裡佈滿破敗的街道、廢棄的工廠,流竄著形形色色的人。
故事裡的角色大多是被遺忘的邊緣群體。久藏、小橘子、瘋子廖澄湖、「少年犯」柳丁、姑鳥兒、馴養師阮靈、「瘋馬」馬峰、「飛行家」李明奇……他們是被歷史的大潮拍在岸邊的魚。
在《飛行家》裡,就是由這樣一群人,在這樣一些地方,讓凡人的熱血、尊嚴和自由綻放出火光。
作者簡介
雙雪濤,出生於八〇年代,瀋陽人,小說家。首屆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首獎、單向街書店第三屆文學獎「年度青年作家」、第三屆寶珀理想國文學獎首獎得主。
已出版作品包括長篇小說《天吾手記》《聾啞時代》《翅鬼》和短篇小說集《平原上的摩西》《飛行家》《獵人》。多部作品已授權影視改編,本書收入的《北方化為烏有》《刺殺小說家》《光明堂》也都有影視拍攝計畫。
目錄
蹺蹺板......................001
光明堂......................021
間距........................097
飛行家......................121
北方化為烏有................177
白鳥.........................201
刺殺小說家....................217
寬吻.........................279
終點.........................303
媒體評論
在圍剿現實的寒冷徵途中,他在語言、結構、敘事節奏等方面,獲得了愈發精巧、成熟的駕馭能力。身為小說家,他尖銳地劃開了陰謀之下的純真,躲閃之中的深情,讓衰落的城市、渺小的邊緣人,雙雙收復他們失落的自由和夢想、愛與尊嚴。
——第三屆單向街頭書店文學獎年度青年作家頒獎詞
我們為作者的精神歷險發出了共同的驚嘆。感謝作者為我們創造了一個新的文學磁場,讓我們獲得了另一種旋轉的方法或眩暈。
——2020年寶珀理想國文學獎授獎詞
雙雪濤是後起的先鋒,才鋒峻立,文思滔滔。他的寫作,有北方的聲口、氣息,語言也像北風般簡淨、峻峭壁。城市的歷史,個人的命運,自我的認知,他者的記憶,見證的是一代人的傷感和宿命、彷東和執著。他的小說創新說故事的方法,也伸張個人在生活中的省悟。尤其那種歷經苦難與挫傷之後一點點積攢下來的信心與暖意,即便被雙雪濤纖密的敘事所深藏,也依然感人至深。
——第十五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頒獎詞
當讀者抵達故事的核心時,他們將收穫的是愛與善,並且有一種暫時與污濁、煩擾的人世隔絕開的感覺,這種萬籟俱靜的體驗會有一種潔淨心靈的作用,這大概正是雙人雪濤想要給予讀者的。
——張悅然(青年作家)
雙雪濤絕不像有的80後作家那樣追求語言的華麗,情緒黏稠。他的作品是撲面而來的、北風般的冷峭。他將自己的觀念磨碎,融入字裡行間,看似是在一本正經地講故事,陳述某個觀念,其實他真正重視的,是另一個,是藏在水面下的那一個。
——李德南(作家,文學評論家)
雙雪濤的小說總是能讓人讀出一些穩固的東西,可能是輪迴,可能是圓滿,可能是報應,或者只是對受難者微弱而又堅定的慰藉。那種具有宗教感的信念和置身於一個階級的立場構成了雙雪濤小說中溫暖而堅硬的內核,它讓小說不會隨著某個故事或某種表達任意地搖擺,卻暗暗地滋生出更大的可能。
——白耕(作家,文學評論家)
雙雪濤對於「寫作的根基」有所自覺,他寫作的根基,是他的憤怒,他的寫作有一種和名利場格格不入的東西。但願雙雪濤像摩西一樣,永遠記得一個群體被驅趕的痛苦,從「父親」走向吾土吾民。
——黃平(華東師範大學教授,文學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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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小說家》節選
…… ……
久藏的刀不見了,飛到不知道什麼地方。赤發鬼把他們兩個逼進了牆角,他站了起來,頂掉了廟頂,一掌推翻了廟牆,又一掌打飛了香爐。廟不見了,牆角也不見了,久藏和小橘子坐在大霧裡面。赤發鬼蹲在他們面前。
“你把你媽媽埋在了什麼地方?”
「祠堂後面的墳地。」久藏擋住小橘子。
「不錯的地方。我剛剛想到,你們兩個都是沒爸沒媽的
孩子。 」
“我是,她不是,她的爸爸媽媽只是不見了。”
「不見了,和沒有是一樣的。我沒辦法離開京城,不能把你和你媽媽埋在一起,不過我可以把你們倆的腦袋掛在一根樹枝上,怎麼樣?”
一片樹葉從霧裡面飄了過來,血紅色的樹葉,落在小橘子腳邊。小橘子哭了,她忘了爸爸媽媽的樣子,馬上就要死了。她撿起樹葉,放在嘴上吹了起來,一首哀傷的曲子,好像要把自己獨自一人,在這世界上行走的辛酸都吹出來。她鼓著腮努力吹著,葉笛的聲音穿過濃霧,停在了什麼地方。
赤發鬼沒有著急動手,他靜靜地聽著小橘子吹樹葉,其實他沒有完全在聽笛聲,他在聽濃霧裡面的聲音。那裡面似乎有什麼動靜,血腥氣越來越濃,霧變成了紅色,小橘子嘴裡的葉子也一點一點滲出了血,淌在她的嘴邊。小橘子的曲子吹完了,葉子裡面的血也流淨了,然後在她手中消失不見。一個人從濃霧裡面走出來,手裡提著一顆人頭。人頭戴著無框的眼鏡,睜著眼睛,嘴角向上翹著,似乎是說到一半被砍下來的。那男人穿著一身紅衣服,手裡沒有武器,走到赤發鬼近前把人頭丟在他腳下。
人頭說:
「老闆,這傢伙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找到了我,把我殺了。其實死掉倒沒什麼關係,只是實在有損於我的職業名聲,搞到後來沒有幫您把事情辦成,反倒自己丟了性命,真是慚愧。不過也好,所有人都在這裡,您大可以按照您的意思處置,這傢伙似乎很喜歡砍人腦袋,您要小心才好,您知道,一旦您死掉了,我們的世界就消失了。”
人頭說完話之後閉上了眼睛,嘴角也僵直了,徹底死在地上了。
「你是誰?」赤發鬼問。
紅衣人不會說話,伸手去拔赤發鬼臉上的尖刀。赤發鬼偏頭避開,一拳把紅衣人打進了血紅的霧裡面。不一會,紅衣人完好無損地從霧裡面走了出來,又伸手去拔赤發鬼臉上的尖刀。赤發鬼飛起一腳,踢中紅衣人的小腹,紅衣服向後飛起,再次落進了濃霧裡面。不一會,他又從霧裡面走出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又把手伸向赤發鬼的臉頰。
小橘子好像明白了什麼,一邊也伸手去拔赤發鬼臉上的尖刀,一邊對久藏說:
“快來幫忙。”
於是六隻手同時向赤發鬼的臉上伸去,赤發鬼扭頭便跑,健步如飛,向廟後面跑去,那裡有一座小山,霧還沒漫到那裡。剛跑了一步,紅衣人已經擋在他的身前,朝他伸出手。赤發鬼大叫一聲,張開雙手亂揮,紅衣人站在他身前看著,並不著急上前,只是看他把雙手揮得像風車一樣。血霧漫了過來,霧裡面發出隱隱的喊聲,像是幻覺,如同夜半窗外的風聲,似有似無。血霧到了赤發鬼的腳邊,赤發鬼好像被誰抓住了腳踝,一下給掀了跟頭,喊聲近了,不是一個人的喊聲,是無數人的喊聲,似乎在為那一掀相互叫好。赤發鬼馬上翻身爬起來,向紅衣人衝過去,想要突圍而走,可是剛一邁步,又被掀了個跟頭。喊聲又起,其中夾雜著拍手的聲音。赤發鬼復又站起,大口喘氣,腳邁不動了,只是張開雙手站著,傾聽霧裡面的動靜。
「你們是誰?」他叫道,嗓子啞了,好像讓太陽曬裂的木頭。
沒有人回答,紅衣人只是站著,也不上前,也不說話,看那霧逐漸浸到赤發鬼的腰際。風吹起,毫無預兆,京城所有的樹葉都被風吹動,瑟瑟作響。赤發鬼像是陷入了沼澤,雙腿無法邁動,只能費力地轉著,可沒有屬於他的方向,四面八方都已經是霧的疆界。
「我有話要說。」赤發鬼喊著。 “我還有話要說,我可以把所有東西都還給你們,久藏,快來拉我,我知道你父親的很多事情。”
久藏向前走了一步,紅衣人伸手把他攔住。
“小橘子,快來拉我一把,我知道你父母的去向。”
小橘子看了看紅衣人,沒有動。
霧向上走,浸過了赤發鬼的雙臂,繞上了他的喉嚨。他還想說什麼,只能發出絲絲的聲音,吐不出一個字。碩大的頭顱轉動不了,只有眼睛睜著,眼珠轉動,看著站在地上的三個人。霧不再動了,雲朵一樣浮在他下顎,隱沒了他的全身。那把尖刀插在他的臉上,好像失去旗幟的旗桿。
紅衣人扭頭看著久藏,說:
“你能跑多快?”
“比二狗家的大乖慢不了多少。”
“大乖是什麼東西?”
“是一條狗。”
“你向我跑,我託你跳起來,你去把那把刀拔下來,能拔下來嗎?”
“能,小時候這樣上樹摘過風箏。”
“來吧。”
久藏退出五十步,把裝著畫的包袱放在地上,憋了一口氣,向紅衣人跑過去。紅衣人等他到了近前,低腰攤手,讓久藏的腳蹬上,向上一送,久藏像是燕子一樣飛向天空,正飛到赤發鬼的臉上,伸手抓住刀柄,可刀插入太深,一下拔不出。久藏並沒有放手,而是吊在刀柄上,懸在半空中。赤發鬼的眼珠轉動,看著刀柄上的久藏,久藏這一刻成了他的希望和的仇敵。久藏不看他,在刀柄上左右蕩起,刀柄漸漸鬆了,赤發鬼的眼睛越瞪越大,終於「咔嚓」一聲,他的臉上裂開了一道大縫,久藏手裡握著刀,掉了下來,小橘子撲過去把久藏接住,兩人滾進霧裡,血霧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又是一陣拍手,接住了,接住了。兩人從霧裡面站起來,久藏的頭上磕了一個金包。
這時赤發鬼的身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坍塌起來,石塊,污水,臭氣,從霧裡面湧出來,四面八方流去。終於停止了,從霧裡面滾出一顆頭顱,常人大小,上面長著蓬亂的紅發,一雙眼睛睜著,不再轉了,嘴閉成一條細線,右臉上有一道紅亮的刀疤。
久藏走過去,把人頭撿起,包進包袱裡,把畫遞給小橘子。小橘子接過畫,轉頭看著紅衣人說:
“爸爸,這麼長時間你到哪裡去了?”
紅衣人蹲下,扶著小橘子的肩膀說:
“爸爸和媽媽一直在你身邊,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小橘子說:
“騙人。我想跟著久藏去看他媽媽。”
紅衣人搖搖頭說:
「不行,你媽媽還在等你。等了你好久,你不能再走了。我和你媽媽準備帶你去看熊。很可愛的熊。”
「那以後我還能見到久藏了嗎?」
「也許不能了,久藏要成為俠客,週遊四方,你找不到他。”
小橘子走到久藏面前,張開雙手把久藏抱住。久藏也張開雙手抱住小橘子。
「別忘了小橘子。無論以後遇見誰都不要忘了小橘子。」小橘子說。
“不會的,你不要再把爸爸媽媽弄丟了,有爸爸媽媽是很好的事。”
小橘子鬆開手,拉住紅衣人的手走了。
霧散了。沒有一點聲響。露出好像刷洗過一樣的地面。久藏把赤發鬼的人頭背在身上,提著從他頭上拔出的刀走出了京城。回家的路很遠,他走得並不急,媽媽會一直在那裡等他。
所以他並不著急。